第三章 重振非洲人国民大会
他从童年起所受的训练是过体面、有地位和受保护的生活,而现在他被投进城市生存的熔炉。第一件事是找一个工作,而最好的希望在矿上。许多年后他很有趣地回忆这段往事:他被录用在皇冠矿当一名警察,答应不久将提升他当办事员。他带着圆头棍和口哨,守在通往黑人矿工住区的大门旁。可没几天大酋长的一个代表跟踪而来,于是他再次逃跑。
目睹印度人青年志愿队从约翰内斯堡出发驾车行驶500英里到德班去,自愿被监禁,曼德拉十分感动,但在政治上他对他们却仍然态度漠寞。米尔和辛格属于认为共产党有贴切中肯的政治和经济哲学的印度人之列。而他们自己社会团体的代表人物——保守的商人和企业家——相信与白人当局和解的价值,这使他们极感沮丧。在这以前,他们受到一位著名的英国老年妇女的激发。她是梅布尔·帕尔默博士,一位费边主义者和乔治·肖伯纳的朋友。她教授给各种族的人种类繁多的课目,包括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尽管共产党人数不多,它在组织工作方面却起过重要作用,特别是在劳工问题上。而且,作为一个政党,只有它提出种族平等。
当时,史末资总理(在海外是颇受尊敬的年长的政治家)在出席联合国会议。一年前,他曾协助起草联合国宪章的序言:重申“对于基本人权、人格尊严与价值,以及男女平等权利……的信念”。克苏马博士正在联合国进行游说,他说:“在我们要求面包的时候,我们得到的是枪棒。”
1948年,白人统治和种族歧视被系统化为法律体制:种族隔离制度。阿非里卡人国民党以微弱多数上台,开始实施种族隔离政策。当他们自封为反对“赤色威胁”的“西方基督教文明堡垒”时,故意轻描淡写他们的亲纳粹和反犹太人的倾向。他们认为自己是上帝挑选出来进行统治的,这种幻想使他们悍然不顾外面的世界以及自由、平等和正义这类信念。不但政府,而且他们的荷兰归正会、大学、警察、军队和文职人员不久都渗透进一个秘密会社——“兄弟会”。没有几年,尽管白人选民也大力抗议,兄弟会仍然骑在宪法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废除了一些牢固树立的条款,以保证自己不会被立宪手段所挫败。
曼德拉属于新选进全国执行委员会的成员之列,和温和派、共产党员及其他“青年联盟”代表在一起。他们宣誓要大力执行年度大会所通过的“行动纲领”。
这个新“条例”有着南非独有的怪癖:正如非洲人国民大会高级官员所指出的,它“主要针对着非洲人和其他被压迫的人民”。
政府正在大力镇压。非洲人国民大会能吸引足够的志愿者吗?它能够领导进行一场持久的非暴力斗争运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