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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误会丛生

白琪把韩然叫出去,给他倒了杯茶,笑着递过去,“喝杯茶消消气。”

韩然把杯子放在一边,咬着牙,“没心情。”

白琪扑哧一下笑出来,“都多大了,还跟三岁似的学人家怄气,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这样。”

看白琪笑着,韩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火,有些抱歉地看了白琪一眼,说,“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想到朱茜,韩然的语气又变得火气四溢。

“你不懂女人,多少会有点逆反心理,尤其是朱茜这样的,你越是这样强横地不让她做,她就偏偏要做。更别提,你们现在在怄气,就更加如此。”

“是么?”韩然有些迟疑。

“当然。”白琪笑意盈盈地把茶又递到他的手里,“何况,你这样关着她,能关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辈子?只要她想总有一天可以冲出来。所以,不如放手让她去做,先顺着她的意,再慢慢地劝。”

“可是,她是去接客!”韩然的脸黑得可以。

“你放心,有哪个清白的女孩会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我当初也不过是为了打消她的念头,才提出的,没想到她跟你赌气赌得厉害,居然答应了,让我也很为难,更觉得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会好好看护她的,等过几日,她的气消了,自然自动不愿意去做这等事的。”

韩然对着一脸歉意的白琪摇摇头,“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朱茜,你不知道,她,她……”韩然想到她过往那些行经,尤其是那件虎皮的比基尼,就一阵脸红心跳,鼻子一热,差点又喷出鼻血来。

“算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自己也确实不能关她一辈子,韩然心灰意冷起来,转过身冲进了房间。

两个正在做眼神交流的人被瞬移出现的韩然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韩然几下子给朱茜解开了穴道,然后冷哼了一声,就唰地一下又瞬移走了。

“混蛋!”两个人的眼神追到门口,就看见白琪笑得如同一朵桃花在春意盎然的枝头开得正好。

“混蛋。”这下,连茗语也骂了一句。

“这辈子都不原谅他。”这下朱茜是真的恨极了,“我叫他解开穴道,他死活不解,现在白琪那个女人不过和他谈了不到5分钟,他就妥协。真是混蛋!”

茗语虽然觉得不能这么盖棺定论,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在白琪的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接客的指令下,和朱茜去给客人做香熏SPA。

没错,就是香熏SPA,虽然在古代条件简陋了点,但至少可以来个简易版的。至于精油,她们想过了,就用玫瑰花汁来代替,这样的成本虽然高了不少,成品也很粗糙,但是古代哪见过这些,所以鱼目混珠过去也不是难事。至于成本,来逛妓院的哪个不是一掷千金的主,她们才不担心。

开业头几天,外面的客人没有来,反倒是怡红楼的姑娘来了不少,结果大家赞不绝口,纷纷把她们的客人都介绍来,一来二去,来的人越来越多,不止银子滚滚而来,连名气也越来越大。没多久,京城人皆知怡红楼有个双姝水吧,可以让人放松。舒缓。忘记一切的疲惫烦恼,而且据说双姝都是美貌倾城,但是从来没有人能目睹她们芳容,所以好奇加上神秘,导致来水吧的人越来越多,天天客满盈门,由于不能把香薰的配方告诉别人,所以只能她们两个人上。就算是她们分别招待客人,还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于是每天只能限量,一天晚上只能招待两个人,价高者得。就这样,价钱竟然越抬越高,甚至超过了当天晚上花魁的竞标价,这点让白琪出乎意料,因为一开始没有看得起,所以现在颇有些后悔,双姝水吧的风头现在竟然有隐隐要盖过怡红楼的风头。

这个水吧里,放着轻松舒缓的音乐,在植物的芬芳中沐浴按摩来获得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放松,再加上茗语和朱茜两位警界专业人员的心理暗示,这样先进的方法,一经推出就立刻火暴了起来。每天都有人排着长队等着做香熏,可惜她们两个一天哪能接待那么多人,所以在享受不到的情况下,大家做SPA的热情更加高涨了。

虽然赚到了钱和名气,但是韩然和朱茜的关系却是越来越僵,因为水疗时要配合着按摩,韩然一想到朱茜要给那些赤着上身的臭男人按摩,气就不打一处来,所以两个人天天吵架,再加上白琪不时地在旁边刺激一下,两个人的关系真是每况愈下,快达到了冰点。

白琪难得地拉下面子,跟茗语和朱茜商讨着,不然,让她们收几个徒弟,把香熏SPA发扬广大。

“哪有那么容易。”茗语满口答应后,把白琪送出门,对着朱茜摇头。

“自然,那些人就算掌握了按摩技巧。做SPA的方法,可是哪上过专业的心理课?我们可是警界精英,有那么好学的吗?”朱茜得意地哼着小曲。

不过,香熏SPA的火热程度还真的超出了她们的想象,本来知道会火,这个行业也会发展壮大,不过,没想到会这么火。

还记得第一天晚上接待的那个肥头大耳的客人,在被茗语按摩的时候,居然痛哭了起来,垂胸顿足地骂自己混蛋,把茗语和朱茜看得目瞪口呆。

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原来他是个地方官,本来是想做清官的,可是受不了钱财的诱惑,最终走了贪官的道路,可是贪了之后,就没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每日心惊胆战的,晚上睡也睡不好……

事后朱茜摇着头很感慨地说,“古代的人不懂得什么心理解压法,怪不得个个都这么短命。”

“是啊。”茗语也很感叹,“他不过贪那么一点,就愧疚到寝食难安,真是,太淳朴了。”

“他淳朴?”朱茜嗤之以鼻,“如果淳朴他就不会去贪,他只不过是有心理障碍,消除这层障碍后,他就贪得心安理得了。不过,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美容馆越来越像教堂的告解室了。个个在这里又哭又倾诉的,好像我们是上帝。”

“把我们当上帝还不好吗?这钱来得太快了,太容易了。”说实话,这群男人们才是不把钱当钱使的,个个好像扛了金山银山的往这里砸。

不过好在,她们看多了,已经学会了对这些金银财宝视若无睹,不放在眼里。本来也是,任谁每天对着一堆的钱财,看也会看腻的。

总是物以稀为贵的,钱财也是。不过,钱在心理上还是越多越好的,所以她们的工作热情还是很大,尤其是面对着那些等待着她们救赎的男人们,成就感实在是太巨大了。

当然,麻烦的事情不是没有过,比如说,今天这个客人那奇怪的表现。

这个客人朱茜从来没见过,不过听说他花了1000两银子才赢得这次香薰的机会,朱茜不禁心中暗笑,老娘今天又赚翻了。

有人进来把一桶桶热水和凉水倒进大大的浴池中,这还是茗语和朱茜她们两个人来了之后才特制的,茗语把几种不同的花精油倒入浴池中。

整个房间雾气缭绕,似梦幻般朦胧。

男人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展开双手,就那么斜睨着朱茜,站了半天愣是没有动。

朱茜也斜着眼看他,不耐烦地说:“脱衣服,下水。”

男人愣了下,“你不给我脱衣服吗?”

朱茜白了他一眼,“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自己脱!”

“我从来都没有自己脱过衣服!”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故意的,依然不依不饶地站在那里。

“自己不会脱是吧?”朱茜坏笑了下,“那我帮你。”说完,立刻伸腿,一脚把男人踹进了水池中。

男人的浑身全被浸湿了,站在水池中,狼狈不堪,本该生气的他,却神色古怪地看着朱茜。

朱茜瞪着他,“看什么看,谁让你不自己脱的,现在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

男人郁闷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实在太不好受,他只好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扔在旁边。

朱茜哈哈大笑,“早这样不就好了,躺好。”

男人这回乖乖地躺好,朱茜又倒了点精油在手指上,然后开始轻轻按压他的太阳穴。

朱茜的一缕发丝无意间滑落下来,拂过男人的脸。

男人闻着朱茜手指上传来的淡淡的幽香,感受着脸上若有似无的发丝,情不自禁地伸手绕上了朱茜的发丝。

叭,响亮的一声,朱茜用力打开了他的手,顿时他白皙的手背上赫然一个鲜红的手印。

“告诉你,别对老娘动手动脚的,不然老娘对你不客气。”朱茜狠狠地威慑道。

“说吧,多少钱能让你掀开面纱?一千两够不够?”见朱茜的脸色没有松动,他又加了钱,“千两黄金!”一千两黄金啊,他从来没出过这么高的价钱,自己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看看她的样子。

朱茜的嘴角微微抽搐,靠,看个相貌竟然就能给一千两黄金阿!这钱真好赚,只是为了茗语的安全,一咬牙一狠心一跺脚,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行!”

看到她表情挣扎,他还以为她会同意呢,没想到竟然被拒绝,真是个有趣的人物。

他嘴角挂了一丝坏笑,冷不防地伸出手就要掀她的面纱。朱茜愣了一下,猛然扭头,面纱被撕去大半。

她勃然大怒,立刻跳进水里,本想揪住他的衣领,却发现他上身光溜溜的不仅没有衣领可抓,任何可以抓住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她直接一记左勾拳打过去,然后右直拳,立刻他的两只眼睛就变成了熊猫样。

朱茜还不解气,本来这几天看着韩然和白琪就有怒气,平时都是有茗语拦着,不让自己发飙,今天没人管,算他倒霉,正好撞在枪口上了,就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他的身上了。

打了几拳后,发现衣服实在是太碍事,索性就把袖子撕开,把身上多余的衣服都一下子扯下来,轻便多了,打人也打得非常地爽。

男人奇怪地看着她的举动,却一言不发。

无论朱茜怎么打他,他都一声不吭,弄得朱茜这个郁闷,打架嘛,只有两个人对打这才过瘾,于是她也就停下了。

谁知道男人却一脸迷恋地看着她说:“怎么停下来了?继续打啊!”

一句话立刻弄得朱茜火气就上来了,跟老娘挑衅是吧!那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娘的厉害。又举起拳头,一顿猛打。

直到把他打得再也动不了地方,朱茜才罢手,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软软地躺在那里,似乎只剩下了一口气。

茗语刚招待完一个客人,回到屋子休息,就看见朱茜推门进来了。

只见她披头散发,不仅脸上的面纱被扯掉了大半,而且连衣服都是破烂不堪,地贴在身上,茗语心一惊,莫不是朱茜受什么委屈了吧。

忙拉她到了附近的一间房,还未等茗语开口,朱茜自己就开始说,“今天接待的人实在是好色,非要动手动脚,真是的,向来只有老娘非礼别人,还轮不到他非礼老娘!”

“可是衣服怎么回事?怎么撕了?”茗语忙急着问道。

“哦”,朱茜看着衣服,满不在乎地说,“这衣服看着好看,就是打起架来碍手碍脚,所以干脆撕掉一块,这样打起来过瘾。”

茗语这才放心,随口问道:“什么样的人?”

“看起来就是一副纨绔子弟,花花公子的模样,还能什么样的人?应该是个败家子吧!”

茗语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你没把人打坏吧?”

朱茜眨了眨眼,“反正最近气不顺,正好把火都撒他身上了。”

茗语心道不好,忙要出去,这时候,白琪进来了,面色冰冷,后面跟着一脸古怪表情的韩然,白琪的语气仍是淡淡的,对着朱茜说,“今天你可是把我们这里的贵客给打了?”

“打了又如何?”朱茜现在见到白琪就是一肚子的气,看到韩然跟她在一起更是满心的不悦。

茗语忙打圆场,“这次是我们不对,看大夫抓药的钱我们出,一定会给他看好伤。”

白琪冷笑了声,“医药费这点钱我们还是出得起的,只是打坏了客人这么大的罪名我们可承担不起,万一传出去,将来怡红楼的名声该如何?还会有客人敢登门吗?”

“那你想怎么样?难道让人再把我打一顿你才甘心吗?”朱茜的暴脾气又上来,对白琪吼着,但是眼睛却是看着韩然。

韩然忙在一旁忙安慰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你这次太冲动了。”

朱茜听到韩然为白琪解释,气得肝都大了,举起拳头就要冲上去,茗语忙抱住她,朱茜挣扎着喊:“汉语我能听懂,用不着你给我翻译。”

茗语紧紧抱着朱茜,生怕她再做出冲动的事情,“白姐姐,如果无论这次有什么后果,都由我们两个人来承担,但是我们也相信白姐姐也一定会照顾好我们,毕竟韩老爷子也不希望怡红楼会因此弄得名声不好。”

白琪的眉头挑了挑,最终笑了,“我只是想让朱茜妹妹以后注意点,这样的事情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茗语忙点头,捂住朱茜的嘴,防止她爆发,“谢谢白姐姐了,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白琪再没有多言,转身出去了。

直到她离开房间,茗语才敢放开抱住朱茜的手,朱茜第一件事情就是冲上去,对着韩然大吼:“你的老相好已经走了,你干吗还呆在这里,还不快跟着!”

“你……你的话怎么说得那么难听?”韩然的脸气得都快绿了。

“难听?是难听啊!老娘说话从来都不好听,想听好听的,去找你的老相好!人家莺莺燕燕的,声音多甜啊,一听都能酥到骨头里。”说完,朱茜还装模作样地哆嗦了一下。

韩然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拂袖转身而去。

朱茜一见韩然要走,有些着急,想叫住他,刚伸出去手,又讪讪地缩了回来,狠狠地哼了一声,赌气般地扭回身,又再次躺在了床上。

茗语又暗自叹了口气,夹在他们两个中间实在是太郁闷了,自己天天叹气,可是除了叹气什么也不能做,这两个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谁也劝不动。再这么下去,自己非得老十岁不可。

不管怎样不能让朱茜这个样子睡觉,非得感冒不可,茗语硬从朱茜身上把湿漉漉的衣服扒下来,用毛巾擦干,然后任由朱茜自己生闷气,不理睬她。

第二天,刚到傍晚,就见白琪神色古怪地进屋了。

朱茜不理睬她,茗语忙迎上前,“白姐姐,出了什么事情了?”

只见白琪的脸色变了变,嘴张了几次,都没有说出来,终于狠了狠心,说了出来,“昨天那个被朱茜姑娘打的人,今天又来了……”

茗语心一惊,忙问道:“是不是昨天的事情没有解决,如果需要我们当面道歉的话,我们一定会出面的。”

“道什么歉?不去,本来就是他调戏老娘!”

茗语回头瞪了朱茜一眼,又扭回头对白琪笑着说。“白姐姐,你别听她的,她一定会去的。”

白琪勉强地道:“还真的需要她去……”

没等白琪说完,就听朱茜大喊,“我不去,我不去,老娘死也不去道歉。”一边说,一边在床上打滚。

茗语拿她没办法,巧笑道:“白姐姐,要不我去行不行?”

“不行!”白琪摇了摇头,指着在床上打滚的朱茜,“只能她去!”

朱茜一个激灵坐起来,盘腿打坐,“不去,老娘就是不去!他要是敢过来,就让他过来,老娘就在这里等着他!”

白琪说:“他出一千两黄金……”

“别说一千两黄金了,就是一万两黄金,老娘也不去道歉!”朱茜怒目而视。眼看着局面马上就要闹僵,茗语刚要插嘴缓和一下局面,就听白琪赶紧摆手,摇了摇头,“不是要你去道歉,而是他这次又出了一千两黄金,点名要你为他做水疗,别人都不行。”

啊?茗语和朱茜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她们两个人对视一眼,脑中不约而同地闪现出同一个词语——变态。她们同时点点头,绝对是变态。

朱茜立刻从床上下来,一千两黄金啊,不赚白不赚,“等着,告诉他,我换好衣服马上就去。”

白琪点了点头,神色诡异地走了出去,她许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个男人不但不生气,不需要赔偿医药费,反而掏出大把银子,不,金子,而且是她难以想象的数量,就算是怡红楼的花魁也从来没有开出这样的天价,凭什么这个不论相貌。才气。身材都比不上自己的人,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没有大脑的人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好运?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自己做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完全是自己一步步爬上去的。

白琪边感慨不公边慢慢走出门去。

朱茜这一回直接换上了轻便的服饰,她笑着说,这样打人才方便,她甚至摩拳擦掌,有点兴奋,毕竟打架本来就是朱茜喜欢的,最关键的是打人竟然还有大把大把的钱赚,真是美得不得了。想想在现代,去健身中心打个沙袋还需要花钱呢,要是专门打人的话,钱就更贵了,并且顶着个警察的头衔,也不能轻易地出手,有诸多的限制。今天可算是能开开心心地打人了。

茗语也无可奈何地笑了,这个男人竟然奇怪到有被虐倾向,这点还真是对朱茜的胃口啊。不过她也告诫朱茜,打归打,找好位置,千万不要把人打坏了,这点切记。

朱茜敷衍着,“知道了,我手下有准头的。”

茗语一听这话心里反倒没底,更加担心了,刚要开口。朱茜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图,灿烂一笑:“你就放心吧,我要是把他打坏了,不就没有摇钱树了吗?”

说完,一边哈哈笑着,一边跑出门了。

朱茜推开门,看到那个男人居然已经把自己绑好,摆出样,在那里等自己去打,她看那个男子也长得非常的眉清目秀,做出的事情却是这样的让人不得不生气。

于是她走上去,对着那个男子的脸就是一巴掌,男子眼睛迷离,只是说:“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打过我,真没有想到挨打是这种滋味。”

朱茜的头顶都冒虚汗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犯贱欠打,她从前做警察的时候就对这些变态佬心怀恨意,认为他们有饭不吃,有事不做,没事就在那里玩变态真是不可理喻,没有想到穿越到唐朝居然可以遇这样的人。她要是下手还有轻重,就不叫朱茜了。

于是,水疗室里响起了不忍听闻的惨叫声,窗外有客人走过都是吓到腿软扶栏杆走。那男子居然头肿得像猪头还要微笑着说:“我,我,我会记得你的,将来有什么事情,我会帮你。”

贱!朱茜骂了一声,下手更毒了,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随着茗语与朱茜两个人的手艺越来越好,名气也就大起来,因为在这里做了水疗的顾客都对这里的服务赞不绝口,而且皮肤大为改观,本来是一些男人来这里放松,回家之后,就换成了夫人和小妾结伴来这里放松。茗语和朱茜两人的神秘也成了长安城里的一大话题,因为她们的蒙面和怪异的手法相结合,很多版本又开始流传。

“听说她们是从外面购来的女奴,来自很远的国家,特别远,那里都不开化的,人也长得很丑。”这个版本最受人欢迎,不丑为什么要蒙面?

“据说是一对双胞胎,后来嫁给了一个相公,被大夫人嫉妒,毁了容,给赶了出来,才会沦落青楼,好在有一门手艺,听说她们相公是个学医的。”这个版本不知道是哪个八卦天后给编出来的,太离谱了,但还是被很多女子接受和欢迎。

“她们是妖物所化,不过被高手操纵,才会有这样神奇的本领。”这是鬼话版本了。真不知道唐代人为什么喜欢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都称之为“妖”,妖也很可怜的。

这些版本都纷纷传到了茗语和朱茜的耳朵里,听得她们大爽,怡红院也因为她们挣了不少钱,分银子的时候,白琪的眼睛都可以气到掉地上了。美女再美,爱上了财也会扭曲心灵的。

茗语和朱茜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认定这总比做丫环和警察强,果然是服务行业里出人才,这样的工作真是又轻松又赚钱。

茗语和朱茜认为单纯的水疗和药物面膜还不够,因为开发新产品,最新的产品就是海底美颜泥,不过也就是在河里挖几块泥巴,然后再加一点对皮肤好的药材,装成是从海里挖出来的,和现代的那些化妆品一个德性。

这个新产品的好处就在于太新奇了,很多人都会跑来试用。而坏处在于太容易过敏了,不是古代的皮肤没有试过这样的化妆品摧残,还是别的原因,反正稍用得不好,就会过敏。

于是,在试用这个产品之前,一定要在手上进行过敏试验,如果十五分钟后,皮肤不发红,那就没有什么事。

这天茗语和朱茜又被点名去给一个贵妇人做面膜,贵妇人来的时候,两人虽然带着面纱,但都从面纱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所谓的怨家路窄难道就是描写这一幕的。

面前那个那美人双眸若星,笑容依旧,只不过,一看就是曾如玥,再怎么装温柔,也掩不住骨子里的冷。

她来做什么?难道是发现了两人的身份,现在来踢馆了?可是,看样子她确实不像真发现了,如果发现了也应该是告密,让官府来捉自己,要知道自从茗语跑掉,皇上知道后大怒,那赏银已经高到吓人,高到有时候茗语自己都想把自己给告密,然后领那笔赏银。

曾如玥似乎气色也不好,眉目里有了怨气,难道是李启给她脸色看了?朱茜暗哼了一声,不是会跳湖挽回男人心吗?为什么不多跳几次?如果不是她,茗语和李启就不用这么痛苦了,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茗语却很镇定,只当她是一般的客人来接待,曾如玥好像要参加什么宴会,于是,要把皮肤再做得白一下。

容易!朱茜笑了笑,笑容在面纱后诡异阴森,她拿出几瓶自我调制的海底美颜泥,放在桌上,把曾如玥的脸洗干净,然后开始做起了过敏试验。

做得很仔细,茗语想多手阻止,都被朱茜给推到了一边,一定要找出过敏的那瓶泥,让她变成一个大猪头,做完面膜后几个时辰才会发作,也不会怪不到自己身上。

朱茜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笑,直到把曾如玥的脸上涂满了会过敏的泥巴,才开心地走到一边。

两人退到了小屋,确定曾如玥听不到,茗语才说:“你这是干什么呢?会毁我们招牌的!”

“还不是为了你出气,因为不是她,你哪里会沦落成这个样子。”

茗语久久才说:“我当时恨她,是因为以为她伤了你,可是,现在看你很好,很幸福,我也就不恨她了。”

朱茜气结,急道:“如果不是她用那种手段,你会和李启分开吗?”

茗语的眼神深了:“难道真的没有她,我与李启就可以在一起吗?他能接受我的思想,他能放弃那些有着权势背景的妾室?他可以不顾那些人跳湖上吊割脉,不管外人的事情?如果我们能分开,只能怪我们爱得不够。”

朱茜恨恨地看了一眼曾如玥躺在外面的身影,又抱了抱茗语,然后说:“我们都是同病相怜啊,那个姓韩的也不是好东西,一看到白琪就眼直。我们怎么这么命苦,难道真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代沟问题?”

茗语看了一眼朱茜那个样子,知道她其实还想着韩然,就在她的耳边趴着说了几句话,朱茜一听果然眉开眼笑,竖起了大拇指。

这天朱茜又去接待那个挨打的客人,这客人似乎有什么神药似的,每次打得那么狠,一转眼,用一瓶药一抹就完全看不出打过的痕迹,连朱茜都忍不住想偷那瓶药。

朱茜把他拉过来,对他笑着说:“今天,我让一个高手来打你,保证你满意。”

那客人笑得非常满足:“真的吗?有多高?”

“总之就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之类的人物,你别管了,今天和你玩一个新花样。”

朱茜把男子带一个木盆里,只见里面装满了大条鲜红色的鱼,那鱼游来游去,把大木桶都挤满了。

那男子不知道要做什么,回头问:“难道要吃鱼吗?吃过了,不必再吃了。”

“不是你吃鱼,是鱼吃你,行了,脱衣服吧!”朱茜眉目一动,男子倒也不挣扎,反正朱茜的手段他也见识过了,于是,也真脱了衣服进了盆里呆着。

朱茜看他进去,立马也跳到了盆里,男子正在大吃一惊,却立马感觉到不对劲,那鱼在自己身上钻来钻去,而且用鱼唇来咬自己,感觉酥酥麻麻,说不出的入骨惬意,感觉连耳朵孔里都微痒起来,恨不得使劲哼哼。

朱茜这边也躲着鱼在哼哼着,任谁在这种鱼盆里都不会好受,这个时候,茗语站在屋外唤着韩然:“韩然,我家的床坏了,你来看看。”

不过是隔着一道窗,朱茜和这男子那奇怪的哼哼声很清楚传了过去,只见有人影过来,停在窗边,似乎是要破窗而入的样子,最后身影僵在那里。

朱茜暗爽,看样子茗语的法子真好,这样子就可以激起那个呆子吃醋嫉妒,等他冲进来打那个男人的时候,自己就可以不再和他冷战了。

朱茜想着,呻吟得越发大声,连那男子都听不下去了,用得着这么夸张吗?不过是鱼咬一咬。

就在窗外的人杀气要爆发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然然,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可以来?到这里的都不好人,你快回自己的后院去,小心脏了你的眼睛。”

白琪!朱茜一下子从水中站起来,这个家伙,居然这个时候跑来破坏自己的大计,真是忍无可忍了。

她准备冲出去和白琪打架,可是,那男子却拉着她:“怎么还没有高手来打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朱茜本不想理他,可是,他却不肯放开朱茜的手,朱茜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韩然被白琪拉起。

那男子还在那里喊着:“高手,高手。”

朱茜回过头,眼睛通红,一字一句地:“高手是吧?我现在就化身为高手给你看看!”

于是,房间又是惨叫响起,朱茜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这个男子身上。

茗语在窗前看了一眼,只说一句:“真惨!”似乎忘记了这主意是自己出的,偷偷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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