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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安卡拉会战

帖木儿王的预言没有错。

他身后留下的庞大帝国没有稳固的基础,当他铁的手腕因为年老体衰变得软弱无力时,各地割据势力便在暗中谋求摆脱中央的控制,而他桀骜不驯的儿孙们也将贪婪的目光聚集在王位上。

帖木儿王的死讯刚刚传到帝国,波斯西部率先独立出去,被土库曼的黑羊王朝占领。此时,帝国内部的王位争夺已臻白热化,无论哈里勒还是皮儿等人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羊王朝捷足先登、坐收渔利,此时对他们而言,波斯西部的丢失还在其次,更关键的是谁能够占据撒马尔罕的王位。

帖木儿王生前虽然确立了爱孙皮儿为军队的统帅和王位的继承人,他的遗嘱却不被米兰沙、阿卜白克、哈里勒、奥玛、只汉沙等人所承认。于是,争夺王位的战火在各处引燃。

王孙奥玛驻军库耳河南岸,拥兵近五万人,准备进攻撒马尔罕。帖木儿王去世后,王位的争夺趋于白热化,摆在奥玛面前的状况是,同父异母弟哈里勒捷足先登,四叔沙哈鲁静观其变,堂弟皮儿志在必得,此外,其父三王子米兰沙,胞兄阿卜白克,均被奥玛视为对手。但他首先要对付的还不是这些人,而是多年来一直奉王命辅佐他的表叔只汉沙。

只汉沙的个性与同他的舅舅帖木儿王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御下甚严,令出必行。帖木儿王任命奥玛为西波斯的总督时,只汉沙为其副一同出镇西波斯,许多年来,只汉沙虽然在名义上是奥玛的副手,但实际上他拥有的权力奥玛根本无法干涉。帖木儿王生前十分欣赏只汉沙的果敢与英勇,他对只汉沙的一味偏袒,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只汉沙的骄横之气。

帖木儿王去世后,部将劝告只汉沙,不如趁机除去奥玛,接收奥玛的军队,然后以此作为争夺王位的资本。这个建议对只汉沙未尝不是正中下怀,不料奥玛安插在他身边的一位亲信悄悄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主人,奥玛闻讯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做好了一切准备。

大网张开,只等只汉沙来投。

只汉沙尚且被蒙在鼓里。他听说奥玛在库耳河南岸驻留,以与奥玛商议要事为名,要求与奥玛一见。

奥玛当即应允。为示诚意,他还派亲信大臣容毕前往迎接。

容毕与只汉沙有很深的过节。当年,只汉沙喜爱一位女子,容毕与女子早有婚约,抢先将女子纳为妻室,只汉沙恼怒非常,登门索取,容毕不同意毁婚,两个人告到奥玛处,奥玛以“女子已为容毕之妻,为君者岂可夺人之妻”为由将女子判给容毕。容毕自然感激涕零,只汉沙却怀恨在心,只是碍于情理和奥玛的庇护,隐忍不发。此时,只汉沙叛心已定,见到容毕,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当即喝令左右将容毕拿下。容毕自知必死,一言不发,只汉沙挥剑将容毕斩首。

容毕蒙冤而死的消息迅速在奥玛的军营传播开来,众将士闻之无不义愤填膺。其实这一切正是奥玛的计谋。他太了解只汉沙的为人,他早料到,容毕与只汉沙有仇,如果只汉沙反叛属实,容毕自己送上门去,他的这位刚愎自用、心胸狭窄的表叔想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除掉仇人,而一旦只汉沙杀掉容毕,就可以印证只汉沙叛意已决,同时也可以令只汉沙在他的军队中先失去人心。牺牲一个容毕,对奥玛而言可谓一石双鸟,一箭双雕。

可怜的倒是容毕,他对奥玛一向忠心耿耿,也不知他在临死前是否清楚奥玛的险恶用心?

杀了容毕,只汉沙率领军队来到库耳河对岸,奥玛不得不请只汉沙和他的军队过河进入他的营地。

奥玛在营帐中等候只汉沙,两人对彼此都有防范,相约将侍卫都留在帐外,叔侄不受干扰,好好“谈谈”。

奥玛已在帐中备下酒宴,他请只汉沙入席,边吃边谈。只汉沙不肯喝酒,奥玛并不勉强,自斟自饮,只汉沙见酒中无毒,也就饮了几杯。开始两个人都没有话说,酒喝得多了,奥玛突然责问只汉沙:“我好意派容毕前去迎你,你为什么杀了他?你这样做,分明是不将我这个表侄放在眼里。”

只汉沙毫不介意地回答:“这个放诞无礼的家伙早就该死了,让他活到现在,已经是他莫大的造化。”

奥玛冷笑一声:“你杀了他,就不怕别人笑话你为了一个女人枉杀大臣?”

只汉沙睨视着奥玛,反问:“你觉得,我会怕吗?”

“你……”

“怎样?”

“你……你待如何?”

“你应该明白。”

“莫非,你要反叛不成?”

“什么叫做反叛?我父亲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后裔,我是帖木儿王的亲外甥,我为他出生入死,这江山我也有分儿。”

奥玛用力一拍桌子,顿时,桌上杯盘乱颤。只汉沙以为这是奥玛发出信号,准备对他动手,为防不测,当即从靴中抽出暗藏的短刀。奥玛吓了一跳,起身欲走,这时帐外传来呐喊、厮杀之声,只汉沙一不做、二不休,抢上一步,揽住奥玛的脖颈,刀锋用力向下一送,奥玛颈血喷出,倒地身亡。

只汉沙挥刀割下了奥玛的首级。直到这时,他才蓦然产生了一丝疑惑,奥玛是久经沙场的武将,智勇双全,他怎会对他毫无防备,而且如此不堪一击?疑惑在只汉沙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帐外双方将士交手正酣,他顾不得多想,拿着奥玛的首级来到帐外,向正在交战的双方喊道:“住手!”

他的喊声被湮没在刀枪剑戟的碰撞声和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谁也没有听见。

只汉沙看到帐外停放着一辆战车,他登上战车,高高举起奥玛的首级,连声喝道:“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

先有几个将士看到了他,停下厮杀,后来,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

只汉沙仍举着奥玛的首级,对奥玛的将士发表了一个简短的演讲。他说:“奥玛被我杀了,你们这些人已是群龙无首。我劝你们不如听我一言,放下武器,投降于我。我保证,如果你们投在我的麾下,待我得到天下,所有在场的人,无官升官,有官晋级,我只汉沙决不会亏待你们。”

人群中产生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人们面面相觑。但没有一个奥玛的将士真如只汉沙所说放下武器。

只汉沙开始的想法有些简单,他以为奥玛既死,奥玛的将士们必定对他感到惊惧,再经他好言相劝,不难达到收编奥玛军队的目的。没想到他说了一气,奥玛的将士犹如泥塑木雕一样,毫无响应。

只汉沙愈发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头,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头颅。是奥玛的头颅没错,可……

一支箭从人群中飞出,正中只汉沙的手腕,他的手一松,奥玛的头颅掉了下去,滚落在车下。

只汉沙伸手拔出箭羽,用手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腕,对着人群怒吼:“是谁!谁干的?是谁暗箭伤人?”

“是我!”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人群响起,只汉沙循声望去,不由大吃一惊。

奥玛!居然是奥玛!

奥玛不是死了吗?怎么他……

奥玛翻身跃上马背,用鞭尖指着只汉沙:“只汉沙,你这个逆贼!你连王孙也敢杀害,帖木儿王的在天之灵不会放过你的。诸位,你们都看到了吧,只汉沙是个披着人皮的恶狼,对他这样的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只汉沙无言以对。奥玛死而复生,使他一时心神大乱。

奥玛不失时机,命人拿下只汉沙。只汉沙岂肯束手就擒,单手执刀,跳下战车,向奥玛冲杀而来。双方兵对兵,将对将仍是一场混战,只是只汉沙杀害王孙一事的确在情理上输了几分,只汉沙的部众士气不振,很快被奥玛的人杀得大败。奥玛的贴身侍卫尤其踊跃,竟将身经百战的只汉沙斩于马下。

只汉沙既死,原属只汉沙的将士大部分归降,除去双方激战造成的损耗,奥玛的实力不降反升。

奥玛进驻位于帖必力思西一百里的维扬平原,派人将只汉沙的首级和一封书信带给他的父亲米兰沙和长兄阿卜白克。此时,米兰沙和长子阿卜白克正在报达,准备率领大军进赴撒马尔罕奔丧。作为帖木儿王留在人世的最年长的儿子,米兰沙似乎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继承王位,奥玛在信中也表露了这样的愿望。他说,祖父帖木儿已故,他将率部众归于父亲麾下,请其父参加维扬宗王大会,以便早日登鼎王位。他说得好听,米兰沙对于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儿子却不敢轻信,正当他和长子一筹莫展之际,哈里勒也派人送来了书信。

帖木儿王南征,哈里勒奉命驻守撒马尔罕。帖木儿王病逝的消息传到国内,哈里勒当即派人将帖木儿王生前最宠信的三名王宫总管关进监狱,总管之一是只汉沙之子布突都,尚且年轻,另两名分别是努里丁和沙奈。哈里勒对布突都素怀忌惮之心,拘捕布突都当天,即以布突都趁乱盗窃王宫财宝为名,将其毒死。努里丁和沙奈都上了年纪,哈里勒对他们还算网开一面,只是逼着二人分别交出城堡中两个府库的钥匙,然后将他们收押了事。

努里丁和沙奈多年执事宫中,早年又随帖木儿王出生入死,威望极高,王公贵族和军中将领多与之交好。何况,对于哈里勒的所作所为,军队和宫中都不乏反对之人,这些人不希望与哈里勒共享天下,他们寻机救出沙奈和努里丁,逃出撒马尔罕,往哈烈投奔四王子沙哈鲁去了。

在拘拿三名总管的同时,哈里勒还亲自带人搜查了公主的宅院。其时,欧乙拉公主护送帖木儿王的遗体尚未返回撒马尔罕,哈里勒毫不犹豫地“请”走了兀鲁伯,他的计划是,一旦发生不测,他可以用兀鲁伯来与四叔沙哈鲁讨价还价。

该做的和能做的都做了,哈里勒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了祖父的宝库。宝库设在距城不远的城堡之中,城堡虽不甚高峻,然而四周深濠环绕,濠中流水终年不绝,因此未经允许,任何人万难闯入城堡中。哈里勒是王孙,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他来到城堡,将宝库打开,取出珠宝和银钱犒劳三军,贿赂王公大臣。在他和母亲罕则黛的积极运作下,王公大臣们终于同意在撒马尔罕召开宗王大会,确定帝国新君。

哈里勒派人送给父亲的信,也是说自己将在撒马尔罕召开宗王大会,请父亲莅临参加,早登大宝。另外,哈里勒在信中附带说明了一下,母亲罕则黛原本反对由其夫米兰沙即位,因为她不想与米兰沙同居宫中,日后蒙受羞辱,但经哈里勒百般相劝,罕则黛已经回心转意。

两个亲生儿子,两个地方,都要召开宗王大会,而且,两个儿子都还口口声声说要拥戴他登临王位,这真让米兰沙犯了难。事实上,米兰沙对哪个儿子也不相信,问题是身为王子,他不能总躲在报达,他必须在两个儿子中选择一位,参加大会,哪怕是冒险,也不得不如此。

他与长子商议,阿卜白克素知同父异母弟哈里勒在罕则黛的挑拨下,对父亲成见很深。将哈里勒与奥玛相比,他更愿意相信同胞兄弟。何况,他与奥玛的生母索拉夫人正在父亲身边,倘遇什么事,母亲也可从中斡旋。

米兰沙原无主见,长子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既然长子决定参加维扬大会,他便率部往维扬平原而来。途中,阿卜白克的手下侦知,奥玛在维扬平原屯集大军,势力胜于其父其兄。米兰沙心中慌恐,不敢前进,派人询问原委,奥玛回说:祖父新逝,恐边疆发生变乱,是以屯兵以备不测。同时,亦为助父登临王位,如有不从者,见军队在侧,必不敢轻举妄动。

对于奥玛的说辞,米兰沙似信非信。阿卜白克向父亲提议,不如由他先往奥玛营地探查动静,如果奥玛果然阴有异举,父亲也好早作准备。米兰沙担心阿卜白克白白送死,坚决不肯答应。

索拉夫人见父子俩都没了主意,决定由自己去会会儿子。她毕竟是奥玛的生母,别的或者不行,至少可以阻止儿子加害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事处紧急,一筹莫展的米兰沙想不到比这更安全的办法,只好同意由夫人一试。

阿卜白克的侍卫护送索拉夫人来到奥玛的营地,奥玛亲自将母亲接进大帐,对母亲极其恭敬。他态度的转变使索拉夫人产生了幻想,觉得自己还能更进一步,说服儿子拥戴其父即位。她对儿子说:“你父亲是帖木儿王留在人世的长子,他最有资格继承王位,你身为他的儿子,应该支持他。”

奥玛跪在母亲面前,回道:“这也正是儿子的心意。儿子是母亲您生的,难道您还怀疑儿子对父亲的忠心吗?”

索拉夫人大为感动。没想到在这乱世之秋,桀骜不驯的儿子突然变得懂事了。她当即按照儿子的吩咐,写了一封信给丈夫和长子,要他们放心前来奥玛的营地,共同商议即位大事。

阿卜白克仍不放心,他劝父亲暂且还是按兵不动,由他进营与奥玛协商如何迎立其父,然后观察奥玛诚意。除非他能证实奥玛是真心拥护父亲,米兰沙才可以与之一会,否则,父亲在外,万一遇到变故,尚可自如进退。

将一切安排妥当,阿卜白克轻车简从,来到奥玛的营地。奥玛见父亲没来,以为自己的计谋被父亲看破,心中有些失望和羞恼,面上却故作亲热,将阿卜白克让入大帐,兄弟二人把酒言谈。酒至半酣,阿卜白克提出,既然弟弟奥玛真心拥戴父亲,何不亲往父亲营地,将军队交与父亲指挥?奥玛冷笑一声,回道,他一片诚心待父亲,父亲却并不信任他,与其这样被父亲怀疑,倒不如就让他做个名副其实的不孝子。他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一番话,命侍卫将阿卜白克押下去,钉上镣铐,明天天明送到苏丹尼叶的城堡关押起来。

阿卜白克早就料到奥玛会翻脸无情,内心对此倒没有多少伤感。他唾了一口奥玛,抖抖镣铐,大笑而出。

阿卜白克带来的侍从十分机警,见主人被拘,当即逃回米兰沙的营地,向米兰沙报告了阿卜白克被拘的消息。

奥玛不敢担搁,引军进攻米兰沙的营地,米兰沙为保实力,主动退却,在剌夷边境与姑夫沙乌可会合。许多察合台族的首领和宗王闻讯赶来剌夷,与米兰沙相会,商议大事。奥玛的险恶用心被揭露出来,身为儿子,竟然进攻生父,如此险恶毒辣的心机,不能不为诸王惊惧。

米兰沙势力壮大,奥玛无功而返。

阿卜白克入营一事,奥玛原本瞒着索拉夫人,直到阿卜白克被押往苏丹尼叶,索拉夫人才听说这件事。正好奥玛也回到了维扬平原,索拉夫人来到奥玛的营帐,责问儿子为什么出尔反尔,拘押亲兄、逼迫生父?奥玛心里原本正在烦恼,见母亲责问,无奈还得赔着笑脸回答:“母亲误会了,我既然约请父兄,岂能言而无信?母亲不必听他人挑唆。我与阿卜白克之间,只是因为商议父亲即位一事,言语不和,冲突起来,我一时赌气,将他临时拘押,彼此都冷静冷静,很快就会释放的。”敷衍了几句,借口要务缠身,派人将母亲送回自己的住处。

奥玛并没有释放阿卜白克的打算,倒是准备对阿卜白克下手。他命人给阿卜白克送去一坛毒酒,阿卜白克素知奥玛为人,假装要饮毒酒,却突然用酒坛袭击看守,侥幸逃出监狱,回到父亲身边。

这件事使米兰沙进一步认清了儿子奥玛的为人,而另一个儿子哈里勒他更不能相信,如此一来,他所能做的,就是与阿卜白克即刻率领军队转回报达。两个亲生儿子的绝情深深地刺激了米兰沙,他开始对王位之争产生厌倦,阿卜白克认为他们应该同四叔沙哈鲁修好,米兰沙采纳了儿子的建议。

此时,皮儿率领军队正向撒马尔罕逼近。皮儿志在夺回帝国首都,他赖祖父所赐,麾下的军队远远多于哈里勒的军队。哈里勒的身边虽然不乏支持他的军队和将领,可是,皮儿毕竟是帖木儿王在世时明确指定的王位继承人,而皮儿率领的军队中有一支是帖木儿王的亲军主力,这支军队身经百战,所向无敌。哈里勒知道撒马尔罕的守军对这支亲军所怀有的恐惧,因为这也是他本人所怀有的恐惧。思前想后,他不得不写了一封求援信,求援信的大意是希望二哥奥玛出兵援助他击败皮儿,他在信中承诺,一旦消灭皮儿,他将与二哥奥玛共享王位。

另外,他在信中还说,如果他不幸被皮儿打败,皮儿夺取了撒马尔罕继承了王位,下一个倒霉的,就会是奥玛。

他派亲信将这封密信火速送往维扬平原奥玛的行营。然后,他亲自释放了此前被扣押的明朝使臣傅安等人,以帖木儿帝国继承人的身份,奉表表明了他愿与明朝皇帝重新修好的诚意。

奥玛的回信送抵撒马尔罕的时候,我和公主刚好离开皮儿的军队,一路风尘地回到了欧琳堡。

回到欧琳堡后,我们才知道,兀鲁伯在哈里勒获知帖木儿王去世消息的第一时间内就遭到了他这位堂兄的拘禁。

公主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索度忧虑地告诉我们,不管他如何提醒,兀鲁伯对于哈里勒的异动自始至终没有防范之心。这就是兀鲁伯啊。欧乙拉公主将兀鲁伯教育成了一个心怀仁慈的天文学家、数学家、神学家和诗人,却没能把他教育成一个政治家和军事家。他拥有许多他的祖父和父亲都不具备的才能,也有许多不及他们之处。即使后来他顺利地继承了父亲的王位,仍难免为自己野心勃勃的儿子所蔑视,以至于某一天,他在惊愕和悲伤中死去。

这是后话,更是我心里永远的痛。

当时的情形是,对于没有带着兀鲁伯一同出征,公主的内心充满自责,她对我说,她无论如何也要请求哈里勒释放兀鲁伯,只要哈里勒同意释放兀鲁伯,她愿意为之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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