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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斡罗斯烽火

蒙古军对钦察军队的接收很顺利。拔都听说迦迪延已经自杀,深觉惋惜,拨出一些银两来要忽滩将其厚葬。忽滩诺诺而退。拔都却没有注意到,忽滩在转身的瞬间,眼中闪过怎样得意的狞笑。

西征军在林外稍事休整,拔都命忽滩前去攻打钦察东北部伏尔加河沿岸的几个尚未投降的小部落,彻底平定里海和高加索以北的广大地区,清除蒙古西征军进攻斡罗斯的全部屏障。这些部落没有多少战斗力,不需要大动干戈,拔都便将征服任务交给了同样能征善战的钦察军。

忽滩巴不得赶紧远离蒙古军,欣然领命。

蒙哥对忽滩放心不下。拔都劝道:“当年,我们的祖汗刚刚创业之时,他自己的亲叔叔、族叔和堂兄都曾率部追随于他,后来这三个人为了战利品分配之事与祖汗发生了矛盾。面对他们随时可能离去的危险,祖汗泰然处之。祖汗认为,唯有同心同德,才能共举大业,能够经受得住时间考验的忠诚才最值得珍惜。后来,这三个人果然叛离,祖汗仍然没有派兵追击他们。变生肘腋,乃兵家大忌,如果心怀二意,还不如早一些让他们远离。”

蒙哥理解了拔都的谋略。

蒙古军经过休整,准备向斡罗斯挺进。

连续两个白天,拔都、蒙哥兄弟都在忙于安置那些被驱至林外的钦察百姓。这天,天近傍晚,拔都请速不台、蒙哥、贝达尔等人来到他的大帐,共同研究斡罗斯的地理现状和敌情,确定下一步的进攻方向。

蒙哥呈上了他精心整理的关于斡罗斯的情报。情报共两页,分成四个部分,每个部分的内容都言简意赅。这正是蒙哥的特点。

第一部分,先介绍了斡罗斯的地理特征:斡罗斯地理环境恶劣,公国众多,造成各公国疆域偏小,东、南以不里阿耳、钦察为界,西接波兰,西南与匈牙利为邻,北为白海。境内一般地势低平,北部积雪消融季节,淖沼泥湿,路途险阻,大部队运动受限。但在冬季河川封冻后,畅通无阻。

第二部分,蒙哥特别做了说明:斡罗斯境内城堡均为木建,对于炮石轰击,抗力甚小,且易燃火。

第三部分,介绍了斡罗斯的国情:蒙古军第一次西征到第二次西征,其间足足间隔了十四年。蒙古军第一次西征时,即一二二三年至一二二四年,哲别、速不台、拔都在伽勒伽河大会战中打败了斡罗斯、钦察联军,当时,斡罗斯举国震动,其境内各城镇基本处于敌到乞降的状态。幸而蒙古军未进占斡罗斯全境,加之斡罗斯军队只是丧师于境外,境内未被骚动。俟蒙古军东返后,斡罗斯内讧如故,诸部之间彼此构怒,自相攻伐,不能相辅,根本没有利用这十四年来认真备战。因此,蒙哥断言:今日的斡罗斯并不比十四年前的斡罗斯更具备战斗力。这句话,他特别用红笔做了标注。

第四部分,是关于斡罗斯军队的概况:斡罗斯马匹强壮,负荷大,但驰骋较慢,远不及蒙古马轻捷矫健、行动敏速。斡罗斯各公国军队,只习惯利用战阵拒敌。在作战方法上,侧重剑击。在战术思想上,对弓箭炮石虽采用,但主张专守防御,不善于包围、迂回、突击等机动战法。

蒙哥向各军统帅提供这样一份情报的意图显而易见,自古以来,轻敌冒进乃兵家大忌,畏敌如虎更不可取,战争胜败的关键在于知己知彼,在于统帅正确的决策和将士们默契的配合。

拔都要大家针对这份情报说说各自的看法。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更希望听听贵由的分析。自西征以来,贵由始终都处于被动地执行所有作战命令的状态,或者消极地配合蒙哥的军事行动。他的这种无可无不可的暧昧态度,不能不让拔都感到深切的忧虑。

贝达尔性急,抢先说道:“既然斡罗斯境内城堡多为木建,何不用火攻,烧它个片木不存!”

速不台捋着胡须,颔首表示赞同。

别儿哥问蒙哥:“先从哪里入手?”

“当然是从北向南推进。依我的意思,先拿下梁赞城,再攻打莫斯科。”

“和我想的一样。统帅,把梁赞城交给我吧!由我来打头一仗!”别儿哥兴奋地请战。

“贵由,你呢?你怎么看?”拔都看了看贵由,问。

贵由冷冷地瞟了拔都一眼:“如果你这位统帅只能依靠别人来帮你拿主意,你是不是该主动让贤了?”

贵由如此回话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都愣住了。贵由恍若未见,依然一脸不屑的样子,拂袖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别儿哥最先醒悟过来,抽出佩刀,就要去追赶贵由。拔都一把拉住了他。

“你要干什么?”

别儿哥气得脸色铁青:“这个浑蛋!浑蛋!他凭什么污辱人!我这就去跟他比比看,如果他胜了我手中的刀,或者是杀了我,我服他是个好汉!如果他只是溜嘴的匹夫,我认得他,我手里的刀可不认得他。”

“休要胡来!”

“二哥,你竟然连这样的污辱也能忍得下?你……你真不像是祖汗的孙子。你快放开我!放手!”

“别儿哥,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无论贵由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不能因为他几句偏狭和过激的话就乱了方寸,影响既定的作战方案。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拿下斡罗斯全境,你懂吗?”

“可是……”

“别儿哥,少安毋躁!一切听从统帅的安排!”蒙哥强压着对贵由的厌恶,徐徐劝道。

拔都环视着众将,除不里多少显得有些不安外,人们的脸上皆流露出忿忿不平的神色。也许别儿哥说得对,祖汗是从来不受辱的,蒙古人是从来不受辱的,但为了大局,只能将万丈怒火化作云淡风清。

“蒙哥听令!”

“喳!”

“你率一支侦察部队先行出发,沿途负责勘察地形、道路、河流、山脉,准确地将其绘成地图,向我呈报!”

“喳!”

“速不台!”

速不台向前跨上一步:“末将听令!”

“我将主力一分为二,你率其中一支主力随蒙哥之后向梁赞城进发。沿途如遇斡罗斯军队骚扰或抵抗,坚决予以消灭!在没有到达梁赞城前,要留心捕捉敌情,封锁消息,尽量隐蔽军队的行踪。”

“喳!”

“斡尔多!”

“在!”

“你负责畅通统帅部与各军之间的通信联络,确保后勤部队的给养供应。这一点事关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明白。我已下令征用了五千多匹骆驼、两千匹驽马,专门用来运输帐篷、毛毡、铜锅、面粉、饲料、干肉、食盐、油脂等物资。另外还有每个骑兵换乘的两到三匹战马,运送武器的车队,都已经备好,将随军队一起跟进,不会影响统帅的行动。”

“好!别儿哥!”

“统帅,我愿与速不台将军同为先锋!”

“好吧。但一切须听从老将军将令!”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贵由!”

拔都瞟了别儿哥一眼,别儿哥仍是一脸怒容。

“贝达尔、不里!”

“在!”

“你们,还有贵由,随本帅一同行动。你们可下去稍做准备,明晨蒙哥先行出发。余者,随时听调!”

“喳!”众人应着,一起退下。

目视着众将接令离去,拔都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此时,他已将贵由引起的不快彻底置之脑后。

昔班匆匆走了进来:“二哥。”

“怎么?”

“我带人安置钦察百姓,在林中发现了一个妇人,冻得昏死过去了。我让人把她救了出来,你说该怎么办?”

“是么?人在哪里?”

“我的帐子。”

“哦,带我去看看。”

拔都随着昔班来到他的帐中。被救出的妇人平躺在地铺上,脸色乌青,气息微弱。昔班的侍女伊琳正在照看她。伊琳年方十五岁,胆子一向很大,她正慢慢地帮妇人揉搓着手、脸。看到拔都进来,她起身让开了地方。

拔都俯身看了妇人一眼,顾不得多想,让昔班和伊琳赶紧去铲了一袋雪送进……他跪在地上,用刀割开妇人的皮靴和衣服,费力地帮她褪去与脚冻在一起的靴子和身上的衣袍,只留下一身内衣。

昔班和伊琳将雪袋子放在拔都脚边。

“昔班,你去我的帐子取防冻膏和野猪油来。伊琳,你照我的样子,帮我用雪搓她的脸、耳朵和手,搓手可以用些力,搓脸和耳朵一定要轻缓。我来给她搓脚。冻成这个样,还不知道这双脚能不能保住。”

“好的。”昔班应着,飞快地出了帐子。伊琳捧起一捧雪,开始为妇人揉搓起来,她的动作居然很娴熟。

拔都一边用雪来回搓着妇人的脚,一边惊讶地问道:“做得很好。你从哪里学来的?”

“有一次我哥哥的脚冻伤了,回来后他自己就是这么治的,结果一点没留下残疾。”伊琳在手上哈了口气,又捧起了一捧雪。

“你哥哥编在谁的部队?”

“他原来是大那颜的宿卫长,后来,大那颜让他跟了蒙哥小王爷。”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忙哥撒。”

“原来是忙哥撒啊。那你怎么会跟了昔班?”

“我会绣香袋,昔班王爷喜欢得不得了。这次,蒙哥王爷参加西征,就把我带来伺候昔班王爷了。您不知道吗?”

拔都隐隐想起,昔班的确给他提过这件事,但他一心只顾考虑西征军面临的战局,根本没往心里去,过后也就忘记了。

伊琳用力搓着,不多时,便累得满脸通红,鼻子上浸出了汗珠,说话也呼呼带喘了。拔都看着她,微微一笑,正好昔班取来了冻伤膏,拔都就让伊琳歇一会儿。雪不够了,昔班和伊琳又去取了一袋雪来,拔都不厌其烦地用雪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妇人每一处冻伤的地方,特别是两只脚。

昔班想给他帮忙,拔都担心昔班手劲太大,会搓伤妇人受过冻的肌肤,不肯用他。伊琳歇了过来,又帮着拔都给妇人按摩。渐渐地,妇人的四肢变得温热起来,胸脯的起伏也有了力量。

拔都用手试了试妇人肌肤的弹性,终于松了口气。

“可以用冻伤膏了。”

“噢。”昔班打开了药盒,挑起一点黑色的药膏,就要往妇人的脚上抹。

伊琳急忙抢过药盒:“不是这样的,你看,得这样。”她将药膏挑在手心,用两只手搓匀后方才涂在妇人冻伤的地方。她的一举一动格外灵活,拔都和昔班暗想,别看忙哥撒五大三粗的,却真有一位巧慧的妹妹。

涂好了药膏,又搽上一层野猪油,拔都要伊琳去抱来一床毛毯来给妇人盖上,然后嘱咐伊琳隔一段时光给妇人喂几口温热的水,晚上擦去旧药膏,再重新涂一次新的药膏,以后每天早、中、晚各用一次。交待完这些事,拔都惦记明天一早就要出发的蒙哥,先行离去了。

按照预定的计划,拔都与蒙哥、斡尔多、速不台以梯形队阵向北斡罗斯推进。

数日后的一个傍晚,拔都吩咐下营。

伊琳领着一位妇人来见拔都。妇人不到四十岁的模样,眉眼周正,腰身依然很苗条。大概是伊琳帮她打扮的,她穿着一身灰蓝色的蒙古袍,戴着一顶形状像花瓶一样的罟罟冠。在伊琳的指引下,她拜见了拔都,神态虽稍稍有些拘谨,举手投足间却显示出一种不寻常的从容和优雅。

“王爷,这位是哑姨。”

“谁?”

“就是我们从林子里救出来的那位妇人啊,难道您忘了吗?王爷,您的冻伤膏真是神了!你看哑姨,她一点疤痕,一点残疾都没落下。只可惜她不会说话。”伊琳还在天真烂漫的年龄,即使面对拔都,也丝毫不觉得敬畏,说起话来就像竹筒倒豆子,劈劈啪啪,干干脆脆。

拔都注意地看着妇人。

妇人局促不安地垂下了头。

“哦……”拔都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伊琳帮了他一把:“哑姨听我说是您救了她,一定要来当面拜谢您。她的耳朵没毛病的,您说什么,她都听得懂。”

拔都有点尴尬地一笑:“没什么,没什么要说的。伊琳,她才好些,你留心照顾她。知道吗?”

“我会的。我已经认了哑姨给我做姨娘,处了这段日子,我差不多能跟哑姨用手势交谈了。”

“是么?这就好,这就好。伊琳啊,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出去巡视一下军营。”

“行!那我们走了。王爷,哑姨说,以后她想来帮您做些帐子里的事,希望您不要嫌弃。”

拔都吓了一跳,急忙摇了摇手:“不用!不是嫌弃,真的不用!”

伊琳一笑,拉着哑姨出去了。

尽管说了“不用”,自此后,只要大军下营,哑姨一定会来拔都的大帐,帮他将一切都收拾安顿得井井有条。有时,哑姨还会亲自下厨,做上几样可口的点心,熬好茶,放在桌上便离去了。一开始,拔都真还有些不习惯,慢慢地,也就习以为常了。再说,大战日益逼近,需要拔都将更多的精力用于对战事的关注上,对于身边的琐事,只好随遇而安了。

梁赞城与不里阿耳、钦察相界。其城主在蒙古西征军尚未攻下不里阿耳和钦察前,就征集了城中所有十六岁以上的男子入伍,除此之外还加强和巩固了城防设施,做好了与蒙古军决一死战的准备。

梁赞城四周被高土墙环绕,土墙外侧栽满了一层巨大的木桩,木桩表面泼水成冰,冰坡光滑,根本无法攀援。城堡的内墙是用巨大的柞木围成的木防栅,城内碉楼林立,岗哨密布,并储备有大量粮食物资,实为易守难攻之城。

速不台遇到了冰坡攀援不上的困难,首攻受挫。

第二天,速不台没有立刻指挥攻城,而是命令军队沿梁赞城四周筑起了一道长围,以断绝城内守军的退路。

长围筑好,拔都率领的主力与速不台会合了。

速不台向拔都详细汇报了梁赞城的守备情况。这些,拔都在行军途中就已接到过蒙哥的战报,并为此做了相应的部署。

拔都在速不台的陪同下,与贝达尔、贵由、别儿哥、不里等人骑马巡视了梁赞城一周。当拔都看到依梁赞城的正门向左右依次排开的碉楼暗堡最为集中时,心里不由暗生一计。

回到帅帐,斡尔多带着一位中年汉子来见拔都。

在拔都自己指挥的军队当中,有一支完全由各类技艺精湛的匠人所组成的特殊部队,人数达到千人之多。平素,拔都除赐给他们一定的生活用品外,还允许他们靠手艺赚取和积攒钱财。他们中间,无论哪一个死去,拔都都会予以厚葬,同时将新的人员补充到队伍中。一旦遇到战事,拔都就将他们集中起来,随大部队转战,专门负责各类攻城器械的制作。

中年汉子是一位技艺精湛、经验丰富的西域匠人,蒙古军第一次西征时,他就追随了大太子术赤。十多年间,术赤父子将他从一名普通的匠人提升为千户长,他知恩图报,在术赤逝后,对拔都忠心耿耿。

拔都递给中年汉子一张图纸,上面画着木楼的图样。中年汉子仔仔细细研究了好一会儿,问道:“统帅要木楼何用?”

“置放弩石机,直接制约城上守军,燃毁城中木制建筑。”

“如此,木楼须与城墙等高。另外,还须按比例从下向上增加几根横木,使木楼的承载力更强。”

“是这个意思。这张图只是我的初步构想,具体的设计还得劳你完成。我要五十个这样的木楼,每个木楼上可以放置两个弩石机,我再给你多派些人手,你估算一下,需要多少时间可以完成?”

“七天。”

“那么,现在云梯造得如何了?”

“按统帅规定的数额,已经制完。我还命人制作了一批雪橇,可将其他攻城器械很快运送过来。”

“很好。你的确是个有心人,当年父王没有看错你!”

“大太子没有看错小人,小人也没有跟错主子。”

拔都绕下帅案,轻轻拍了拍中年汉子的肩头:“看你的啦。有什么事,你与我大哥商议,需要多少人,多少银两,都由我大哥备齐。等木楼建起之后,我一定第一个登上木楼,为我的炮手们助威。”

“喳!”

拔都传令宗王别儿哥、昔班、贝达尔、贵由、不里,大将忙哥撒、阿都合等人,要他们在七天中,每日轮流对梁赞城发起佯攻,遇梁赞城守军抵抗激烈,立刻撤下。众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便深问,答应着,领命而退。

转眼七天一晃而过。

七天中,蒙古军进进退退,对如何拿下梁赞城显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梁赞城守军见蒙古军的攻城力量不过如此,对蒙古军的战斗力不由产生了怀疑,轻敌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滋生着,甚至包括城主本人,也不像开始那样每日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了。

拔都的目的达到了。

第八天夜里,梁赞城下,五十个木楼一字排开,每个木楼上都配备着六名炮手和两台经过精心改进的弩炮。木楼的两侧分别置有六个用于运送石块和火药罐的空心筐,每个空心筐通过几个滑轮可在楼顶、楼底很容易地滑上滑下,使石块和火药罐能够被源源不断地输送上来。

黎明前的黑暗像黑纱一样浮动着,卷舒着,木楼像沉默的巨人,在最后的黑暗中等待着发出呐喊。

拔都沉缓地登上了正对着城门的一座木楼。

梁赞城的城墙上晃动着守军的身影,影影绰绰,拔都稍稍观察了片刻,向屏息以待的炮手做了个手势。

巨大的石块带着可怕的呼啸声落在了城门左边的碉楼上,砸开了巨大的豁口。接着,一百台弩石机一起向梁赞城发射着巨石和火药罐。由于是平射,巨石和火药罐可以很容易地躲开城外木桩的阻拦,准确地射落在城头的碉楼暗堡和守军的身上。火药罐在木栅栏和建筑物上碎裂,喷射出股股火焰,引起冲天大火。火起后,城内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此时,梁赞城的守军在蒙古军炮火的连续轰击之下根本无法组织抵抗,速不台不失时机地挥令大军攻城。无数云梯被竖在城墙上,一个安装着轮子用巨大原木制城的槌子不停地撞击着城门,蒙古军从城上、城下同时发起进攻,很快冲开了梁赞城守军的第一道防线。

梁赞城守军被迫退到第二道防线意欲顽抗,拔都依然以弩石机开道,整整七天的肉搏战后,蒙古军终于攻下梁赞城。

梁赞城城主战死。拔都决定乘胜攻打莫斯科城。

莫斯科城建城虽有百年,但城墙及房屋俱为木制,守备也不完善。蒙古军只用了五天便攻下该城。此时,已是一二三八年春天。

梁赞、莫斯科二城俱下,全军正在兴高采烈,这时却接到探子密报:钦察部首领忽滩领兵攻下钦察周边诸部后,集结起原钦察旧部四万帐逃到匈牙利边境,得到匈牙利别剌四世的接纳。

拔都为自己的疏忽悔之不及,急忙具书向窝阔台汗请罪。他却不知道,有两份密报比他的请罪书更早一步送达。这两份密报,一份是贵由弹劾拔都的奏折,一份是蒙哥亲自起草的长达万言的战报。在战报中,蒙哥详细向窝阔台汗汇报了蒙古军征服不里阿耳、钦察、梁赞、莫斯科等部及城池的全过程,却没有一句话为拔都开脱。

不久,急使赶到前线,宣读了窝阔台汗的圣旨:鉴于拔都指挥有方,西征军战果显著,不究拔都对钦察部首领忽滩失察之过。拔都继续担任西征军统帅,责成早日平定斡罗斯全境。

拔都面向东方,叩谢大汗对他的信任和恩宠。

贵由的脸色却变得异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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