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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星年代·1918,世界重启时_后记

丹尼尔·舍恩普夫卢格
世界历史
总共12章(已完结

彗星年代·1918,世界重启时 精彩片段:

后记

感谢上帝,人们无法一帧一帧地拍摄回忆……不,老实说:即使我面前什么都有——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笔记、信件、通行证、家庭照片、情书,一切都在我颠沛流离的一生中保存得好好的,犹如存放在船舱深处的贝壳里——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像人们所期待的那样使用它们……是的,我喜欢某种介于明暗之间的东西。请不要把它误认为是模糊和褪色。

——乔治·格罗茨,《小是大非》,1946年☾1☽

本书第六章以鲁道夫·赫斯对他1923年谋杀罪行的回顾告终。不过这已是1918年世界重启的尽头?在1918年闪亮登场的彗星年代,到此便已画下句号?它成为一个特定的历史年代了吗?1923年是一个真正的转折点吗?无论如何,最近有些历史学家——如罗伯特·格瓦特(Robert Gerwarth),本书文献参考中有其作品——便赞成将1917年至1923年划为一个时期。它始自俄罗斯革命,终于1923年——这一年,许多国家结束了战后的危机和骚乱,一定程度上实现了稳定。

乍看之下,一个像鲁道夫·赫斯这样的人并不符合本书开篇所描述的走钢丝人的形象。然而,他也同样受一种激情撺掇,在万劫不复的深渊上方大胆游走:让赫斯不可自拔的,是极权主义早期的魅惑,以及他作为士兵首次获得的杀人体验。从他的行为中可看出虚假的和平如何发展为独裁和战争。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相比,第二次世界大战不只牺牲了超过3倍的人,其间对平民百姓所施行的有组织的计划性屠戮,其规模和形式都是一战未曾有过的。

然而,如果单单从1939年和平梦碎的角度来思考彗星年代,这会是错误的。1918年所生发出的美好愿景仍对其后数十年乃至更遥远的将来产生影响:马蒂亚斯·埃茨贝格尔所为之奋斗的魏玛共和国,即使在德国为纳粹运动彻底破坏,它的遗产对战后的联邦德国仍具有重要意义——哪怕是作为和它划清界限的负面教材;国际联盟无力阻止国际纠纷升级为一场新的世界大战,但当今世界的政治依然有其烙印,因为联合国在许多方面都继承自它;美国黑人士兵在一战后落空的解放希望,在20世纪下半叶则赢得了决定性的成果;一些在1919年没能有机会实现独立的国家,如伊朗、印度或越南,最终还是得偿所愿。就连之后的生活方式也深受一战的影响深远,尤其是像阿尔玛·马勒所实践的自由恋爱和性解放,以及路易丝·韦斯所支持的新时代女性,都一定程度上使得女性得到和男性平起平坐、享有同等的权利。

至少,这会是1918年给我们的安慰。100年过去了,我们仍旧生活在不安的现实中。自1989年以来,整个世界一遍又一遍地经历希望和危机,光明和黑暗的未来版本并行不悖。也有许多次,重新洗牌的现实改革宣告失败,毁灭性的危险力量——专制政府、民粹运动、恐怖主义、新的战争和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资本主义——显得就要夺取整个世界;但就像1918年那瞬间的璀璨所告诉我们的那样,它不是命中注定的,更不是无可避免的。因为说到底,在历史和人生里,一切都总是处在变动中。每一个状态、每一个处境都是暂时的,如同在克利的画中,彗星追着自己的尾巴绕圈。

“彗星年代”的挑战之一,是回答这一问题,即历史学家应该在多大程度上运用主观性,包括时代见证者和他自身,后者不可避免地会和每一种对过去的讲述产生混淆。我有意把焦点拉回到本书主人公的个人表述上,有些甚至先于史实——正如后记开头所引用的乔治·格罗茨的话:“感谢上帝,人们无法一帧一帧地拍摄回忆。”在像马琳娜·于洛娃或乔治·格罗茨这样回忆被文学化、充满事后戏剧性的人物身上,我便是这么做的。同样,还包括胡志明部分作者不明的文本,或者像威廉皇储、索格门·特赫里瑞安和鲁道夫·赫斯的叙述,他们出于自我辩护的原因,总是单方面地阐述事实或有意识地加以扭曲。为了叙事的密度,让那些矛盾的人物在他们温和的自我表述下表现得过于正面,这所付出的代价是否太大,请读者自行判断——同样留给读者的,还有这一问题,即他是否给予作者小小的发挥空间,在逐字转录材料上已有的句子时释放他的想象力。本书绝不能被视为对历史事实的客观叙述,它应该作为证言的拼贴来阅读,看看形形色色的活跃人士如何经历、回忆、呈现、诠释,完全从他们个人的角度描述1918年前后的事。

正是出于这一原因,列出本书所依据的文献非常重要,如此读者可以追溯出处,并与传授确凿历史知识的学术研究作对比。我还想通过文献索引来表达我对一些引证丰富的作品的感谢——如雷金纳德·伊萨克(Reginald Isaac)关于瓦尔特·格罗皮乌斯的专著,弗朗西斯·J. 科斯特洛(Francis J. Costello)关于特伦斯·麦克史威尼的传记,或努里亚·舍恩伯格(Nuria Schönberg)对她父亲“个人遭遇”的搜集,他们在历史人物及其浩瀚的一手材料上都给予我指引。

作品简介:

★ 22个自由意志撞上时代宿命,捕捉世界重启时的希望与幻灭

★ 从希望到绝望的彗星年代:世界从未如此充满希望,人类也从未这般迷茫

★ 《纽约时报》《泰晤士报》齐荐,荣获英国《金融时报》2018年年度好书(评论员精选)

★ 纪念一战结束百年回首之作:100年过去了,世界变得更好了吗?

1918年11月11日,法国元帅费迪南·福煦和德意志代表马蒂亚斯·埃茨贝格尔在停战协定上签字,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式结束。

这一天,德国士兵鲁道夫·赫斯从前线赶回战败的祖国,美国军官哈里·杜鲁门正懒洋洋地享受着蓝莓蛋糕和胜利,英国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在日记中抱怨安静的生活被庆祝所打破。

所有人都背负不同的过去,面临相同的现实,迎向未知的未来:福煦在和平时期被人遗忘;埃茨贝格尔回国后遭遇刺杀;赫斯成为奥斯维辛集中营指挥官;杜鲁门退伍参政,以总统身份参与另一场世界大战;伍尔夫再也难寻内心的安静,直到投河自尽……

全书包括了超过20位历史人物,包括但不限于以下这些人物在1918年至1923年的不同遭遇和走向:胡志明、甘地、托马斯·爱德华·劳伦斯(“阿拉伯的劳伦斯”原型)、乔治·格罗兹(德国讽刺画家)、阿诺德·勋伯格(著名作曲家)等等。通过整理书信、日记和相关报道,以人物私人视角来重新还原他们当时眼中的世界。借以蒙太的叙事手法,作者不仅向我们讲述了这些人在影响世界走向之前的故事,并且将他们的命运串联起来,表现了1918年至1923年这个特殊的历史转折时期。

1918这一年就如同彗星般炽焰燃烧又稍纵即逝,整个世界被撕裂成两半,人类处于激情和消沉、狂喜和毁灭之间。千万种可能性在前方招手,所有人将要为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开始奋斗,或挣扎。

丹尼尔·舍恩普夫卢格以一种吸引读者跟随其后的写法,让人进入那难以置信的一年:1918年。通过绝佳的品味、对细节的敏锐和对庞大结构的掌握能力,他重新开启了那个时代,并让他的读者们在书中重新发现自己和20世纪。——菲利普·布罗姆,知名历史学家

在不同的时光中,喧嚣的时间(狠狠地)盖下了它的印迹。舍恩普夫卢格引领读者经历了自己的命运,如此急切,历历在目,如同它刚刚发生一般。——西比勒·列维查洛芙,毕希纳得奖作家

从每天送到英国《金融时报》办公室的麻袋中挑出一本书,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在最近抵达的众多优秀作品中,我特别喜欢丹尼尔·舍恩普夫卢格的《彗星年代》。通过对一战直接后果的研究,舍恩普夫卢格给原本熟悉的故事提供了新鲜又多样的视角,提醒我们在大屠杀和混乱中曾诞生过一段乐观且充满希望的短暂时光。——弗雷德里克·斯图德曼,英国《金融时报》文学编辑

作者:丹尼尔·舍恩普夫卢格

翻译:简心怡

标签:丹尼尔·舍恩普夫卢格彗星年代德国历史世界史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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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参考文献2致谢3后记4结语 彗星之尾5第六章 复归结束6第五章 虚假的和平7第四章 梦乡8第三章 革命9第二章 天涯共此时10第一章 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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